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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末至21 世紀初是由「無電腦時代」進入「全電腦時代」的重要轉折關鍵,回想數十年前一般人尚不知「電腦」為何物?但在今日卻行、住、坐、臥皆離不開電腦,「數位資訊」成了當代重要命題,對各領域造成重大影響。其中頗令人注意者,即「觀念」在「數位時代」中的頻繁流動,造成「觀念」自身快速地不斷被置換與洗汰。而「觀念」作為人們行動意志的主導,更令我們有必要在這觀念「瞬生即滅」的時代,透過觀念史的研究,掌握百年來觀念之流動過程,唯有理解諸多觀念的發展,才能較好地理解為何現在藝術作品、建築設計不再那麼重視對稱與秩序,而專主於特殊造構,若不從「觀念」入手則難以解釋,若從「觀念」入手,才能發現這是由於當代人們的「審美意識」隨著以「奇」代「美」之觀念變動而產生的改變。因此唯有理解「觀念」的變動與發展,才能較好地解釋這世界的諸多行動,這正是「觀念」研究於當代之必要性所在,而這是一個觀念討論的空間 ,歡迎大家來討論並重新界義「觀念」!

2012年6月18日 星期一

「Meaningful gestures」的「存有」與「本體」思考


2012.04.30 邱偉雲


前些日子有個新聞報導(註一)有個外國小Baby由於從小接觸ipad而習慣用手勢輔助程式,被該程式宰制後,小孩的「肉身記憶」驅使他在看紙本雜誌時候,竟也在紙本雜誌上做「放大圖面」的「五指開闔動作」,而從這樣的「認知失調」狀況中,我們確實應當開始思考「數碼化」究竟是「幫助人」或者是「宰制人」呢?


除了小孩可能被「數位宰制」外,大人也不能倖免於難!能夠想像將來不用攜帶電子裝備,而只需要攜帶「肉身」出門,就能操控一切?或者根本不需觸及實物,就能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取得所要的資訊?這樣的「身體數碼化」,將「身體姿態」作為「數碼」來操控電腦的現象?可令我們反思,究竟是「肉身」操控電腦?或是「電腦」制約著「肉身」?而「肉身」是否從此會在被「電腦辨識系統」的宰制下,在路上看到的儘是一具具「重複相同動作」的「數碼身體」?這是我們需要進一步反省的。


傅柯(Michel Foucault,1926-1984)在《規訓與懲罰:監獄的誕生》一書中提出了「圓形監獄」的結構,說明「觀看」與「權力」的機制,指出「圓形監獄」的「中央監視點」是「權力核心」,這樣可有效同時觀看管制所有犯人,故這樣的「圓形可視性」為「權力中心」的「全景權力技術」也提供管理的方便途徑。


而The Economist 中所引之報導則指出如kinect的手勢控制機制,即儲存手勢用戶的意圖,且可以用來設計圓形監獄,監視人的動作並給予想要的東西。但這樣的概念即與傅柯圓形監獄的權力核心為「中央監視點」相反,而是形成在百貨公司、博物館、公園、遊樂場遊戲的「人們」,成為一個「被監視」的對象,產生「看與被看權力位置」的「逆置顛倒」現象。美其名是人們可以透過「身體手勢」來對「電腦」發號施令,獲得想要的資訊或服務,例如文章中提到可以在商場中以「正確的手和手臂動作」,控制商場提供音樂的音量、或者將手掌當做頁面,商場中的「無盡電眼」會立即將你要購買的商品資訊與位置投影到你的手掌,這樣的技術看似「便利」,但別忘記相對的人們是暴露在無數的「電眼」之下,一舉一動的「肉身動作」都被「數碼化記憶」,而使「肉身」被「破解」成無數由01構成的「數碼」,這樣「肉身」的意義,甚至是「人之存在」,是否某個程度的被化約與制約,更遑論談到在「無盡電眼」之下人們的「隱私權」又該如何顧及?而人們又將因為這「無數電眼」的「監視」而產生何種「自我監禁」心態?誰又能坐擁操控與擁有這種「無盡監視權力」?而這些存有每個人「身體數碼」的「記憶裝置」又歸「誰」所有?


西蒙‧威廉姆斯,吉廉‧伯德洛在<身體的「控制」-身體技術、相互肉身性和社會行為的呈現>文中指出:「在每一個具體的情形中,我們所表現的姿勢以及與它們相關的儀式化的行為都可以說是我們自身的自我價值的道德象徵。」(註二)從這我們可以思考,在「代際轉換」下,短短不到一百年之間我們即要從「無數位時代」跨越到「全數位時代」下,人們要如何成功的完成「數位代際轉型」,而在「無數位時代」時「身體姿態」可以象徵與讀為一種具某種「自我價值與道德象徵」之「信仰儀式化行為」,但在「數位時代」下,人們的「身體姿態」所代表的「信仰」就不再是以往「人文化成」具有「道德自我價值」的「身體姿態」,而更多的是一種「數碼制約下的身體姿態」,則「身體」原本所隱含的「無限意義」即在「數碼化」下被「肢解」與「結構」,而「化約」了「身體」中所涵藏的「無限意義」。而原來代表「文化觀念」的「身體習語」也將成為代表「是否可為電腦準確辨識」的「身體習語」,「身體」不再被允許「隨意擺動」,而必須要「限制在某個電腦可辨識的範圍內」來「活動」,故也致使「身體習語」不再具有「多義可讀性」。


尼采(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1844-1900)在《蘇魯支語錄》(Also sprach Zarathustra)說到:「我完完全全是身體,此外無有,靈魂不過是身體上的某物的稱呼。身體是一大理智,是一多者,而只有一義。是一戰鬥與一和平,是一牧群和一牧者。兄弟啊,你的一點小理智,所謂「心靈」者,也是你身體的一種工具,你的大理智中一個工具,玩具。……兄弟啊,在你的思想與感情後面,有個強力的主人,一個不認識的智者—這名叫自我。他寄寓在你的身體中,他便是你的身體。」(註三)從這可以看出「身體」的「多義性」,但這「多義性」建立於個人可隨心所欲的發展姿態,然而在「數位辨識技術」的「正確可辨識機制」下必然限縮「身體」的「多義性」,則這便是一個關涉到「隱私權」、「肖像權」、「基本人權」,甚至牽涉到「存有學」的重大問題,在「數位化」之下我們要如何避免「人」被「數位異化」,是我們面對不可避免的數位浪潮,不斷開展數位技術下,一個必需審慎思考的重要問題!


註一: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A8qIh5MWazA/
註二:西蒙‧威廉姆斯,吉廉‧伯德洛著,朱虹譯:<身體的「控制」--身體技術、相互肉身性和社會行為的呈現>,汪民安編:《后身體:文化、權力和生命政治學》(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12月),頁數413。
註三:尼采,徐梵澄譯:《蘇魯支語錄》(商務印書館,1997年),頁數2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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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cordless phone to phoneless phone KINECT, Microsoft’s video-game controller that registers a user’s intentions from his gestures, will be the shape of things to come if Ch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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